2012年July月
2713:46:48
昭妈与昭儿说:那一年,1963年的那场大雨水也很大。
字字的叙说,点点的回忆,不禁引发了对我少年时的回想。虽然那时代艰苦但那是我幸福的年代。
我是在天津海河边长大的,1963年的那场大水场景至今历历在目,满水面上漂浮着上游冲刷下来的 都是房檩等杂物 还有整个的草房屋顶,海河边高高垒砌了堤岸。为了保护天津,河北省淹了好几个县。
我家也做好了防汛准备 ,在我家的四楼顶也搭好了防雨棚准备随时逃离,把一些财物都寄放在 二楼的邻居家,那时代的社会风气很好邻里之间没有任何的隔膜,我的父亲安排好了家里一切就失踪了.... 我们全家那个急啊 .. 没一点音讯,那时我还小就知道害怕老哭 .. 十天以后我的爸爸回来了 . . 原来是抗洪救灾去了.. 那时代的人是“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” 毛主席题词了 “一定要根治海河”
一晃 50年过去了。
去年北京也下了大雨新闻播报是“百年一遇”今年是“61年一遇”不知哪个大
呵呵
2012年July月
2710:46:54
7.21大雨成了“61年来最强暴雨”,有人质疑,有人解释……根由在于1963年的那场大雨。
我们这个年龄的人,对1963年的小事大概记不得了,但是,那场雨、那随之而来的大水、就连我那90岁高龄的老妈,也还记忆犹新。
那时我家住在清河,北京城北的一条河边,因为父母都在清河毛纺织厂工作,住的是工厂的家属区,一排排的平房。
暴雨之前,已经下了一周的雨,我们这些放假在家的孩子,用捡来的砖头在各自的家门口精心的垒起一道小小的防水坝,大约有两、三块砖那么高;每天拆了垒、垒了拆,可有的玩了;大人出入不便了,有时还会叨唠两句。
但那一天不同,爸妈下班回家的时候,特意看了看我们的小水坝,叮嘱我们再加高一倍!赶巧,我的手刚好骨折了,打着石膏;自然就成了监工的,指挥着弟弟妹妹很快把水坝加高到了膝盖以上,然后进屋去吃饭。
饭没吃完,院子里的水突然开始上涨,老爸放下碗,回工厂去了——他是厂里的供销科长,毛纺厂的产品库、原料库都归他管。走之前,他把家里一只圆圆的胖肚子小水缸反扣着放倒,又把蜂窝煤炉子提到水缸上,对老妈说“烙点儿饼吧”。
留在家里的老妈和我们4个孩子迅速分工,我吊着一只胳臂,带着弟弟坐在小水坝的后面,用另一只手一瓢一瓢的往外舀水;妈妈和姐姐、妹妹一次次的把家里的床加高,先是垫了3块砖,后来一直加高到6块……
当城里的郑渊洁“把家里的洗澡盆放进院里的积水中玩海战游戏”时,我们在忙于把灌进屋里的水一瓢瓢的舀出去。
后来,老妈叫我不要舀水了,因为水已经从屋里的地缝一股股的往上冒了,屋里屋外的水,很快就一个水平面;再后来,架在水缸上的炉子,经不住水的浮力,轰隆一声倒了,妈妈意识到要逃命了。
她叮嘱姐姐、妹妹在家收拾东西,自己背着几岁的弟弟,带着我这个伤兵,蹚着大腿根深的水,往工厂的单身宿舍走去;单身宿舍的地势比家属区要高。
邻居们都开始外逃,姐姐和妹妹还在家,院子里的葡萄架突然倒塌了,堵住了出院门的路,一只铁皮澡盆在水中漂着、一会儿漂进床底下、一会儿又漂出来,嘀里咣啷的,吓得妹妹魂不附体,直到妈妈赶回,再一次把她们领出来。
工厂把地势最高的俱乐部打开,让无处可逃的人们进去避难,我们是最早被淹的,得以先进去,在舞台上找了一块地方,铺上毯子;后来,被淹的人越来越多,只能在舞台下潮湿的地面上栖身,我这个伤兵的任务就是领着弟弟妹妹,看住我们在舞台上的“家”。
妈妈带着姐姐,一次次的回去背一点吃的、用的出来,后来姐姐恶心的不肯去了,她跟我说:“黑乎乎的,漂来一大堆东西,也不知道是什么,扒拉开才知道是厕所里的屎漂出来了……”。
半夜的时候,不知哪里的小船开进了家属区,有人在船上用喇叭喊着:“任何人都不许回家了。”
几百户人家挤在一个俱乐部里,孩子哭、大人叫,睡觉是不可能的,难能可贵的是,到了三班倒的时间,上后夜的工人结伴儿按时去了车间;下中班的又一起回到俱乐部,黑暗中扒拉着找自家的人……
那时的工人就是那么的实诚!
第三天,水退了,房屋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将近两米深的水印,这个印记许多年都没有褪去,即使多次粉刷,直到房屋最后拆掉。
没有人给送水送面包,家家户户都是自己在应对洪水。
那年代我们用的是压水机,从很深的地下压出水来喝,好像也没有被污染。只是厕所中漂出来的屎汤子着实把我们恶心坏了,放假的孩子们在压水机前排队抬水,一遍遍的冲刷家里的房屋。
工厂的汽笛还是按时响着、大人们还是按时的上班。
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,又一次大水,虽然离莲花桥很近,但住在18层楼上,几乎没什么感觉;直到看到房山的报导,心很痛!问有些糊涂了的老妈:还记得那年清河的大水吗?
“记得啊,那一年,水也很大!”